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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认识了一个98年的女生，小小小小的个子，白净的脸，看着乖巧，只是觉着有点苍白和忧郁。讲话的时候她问我是不是可以抽烟，看我有点惊讶，她笑了笑，露出尖尖的虎牙，说自己戒烟戒了6年了，最长一次，一个星期没吸，再后来就坚持不住，干脆不戒了。
“有时候这东西就是种心理依赖。”

她说她想回国，意大利很无趣，她有自己的理想。我很自然地接话问她，她的理想是什么？她笑得无奈，摇了摇头。
“我想去流浪，想到处看看，但又想自己有个点可以一直停留，像颗树，不用拉着行李到处飘。”

“我以前成绩很好的，就是太不乖了。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窘迫，“中考那段时候天天跟着朋友到处疯，要嘛就睡觉，然后物理考了44，拖了分，再然后就不学了，我妈就让我来这边，做工，上班，酒吧，服装。”

她的口头禅是“太尴尬了”，从看见她到和她说话她至少说了五次这句话，尽管很多时候，并不是尴尬的场景。

夜深了，聊得也深了，她说她刚找了份服装店店员的工作，然后发现自己的小老板娘是认识的一个人。
“我跟她有矛盾。”
我问她要说说是什么矛盾吗？ 她说是因为一个人，她和小老板娘的朋友有点矛盾，于是和小老板娘也有矛盾。
“要我偷偷告诉你是什么矛盾吗？”她这回儿笑得有点像要做恶作剧的孩子。
“感情，然后那个朋友是个女生。”

我不排斥同性的爱情，只是没想到，所以难免心里有点惊奇，但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惊讶，她的眼神有点试探，或许在等着我给出什么鄙夷的表情，又带着点小心翼翼，这点小心翼翼让我看着觉得心有点软，“嗯，是感情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？” 我才觉得她彻底放松了。

“你能确定自己真的是爱那个人的喜欢，而不是女生之间关系好特别亲密吗？”我问。我总觉得她这么小，看上去像是14、5岁的孩子。
“我当然分得清。”她小小的个子盘着腿缩在毯子就那么点儿大的小团，一脸严肃。“而且，一开始是她来追的我，后来她的朋友们都觉得是我带坏了她。”
“那你们作为情侣那样相处过吗？”
“断断续续一两年，她一天说试试，隔天说不可能，现在又说她年龄大了要结婚，她爸妈不接受，不可能，可我已经放不下了。”
我问她是否之前喜欢过别的人，男生还是女生？她说男生，然后又说了女生，都有，眼神很倔，可不会撒谎。

“我想回国了。”她说，然后起身去厕所抽烟。

我突然就想起上个月见到的97年那个顶了我老房子的女生。好家庭娇养出来的姑娘，富裕无忧，成绩好，国内公费留学，性格善良大咧，自信，有理想，有能力，目标明确，偶尔看她朋友圈，已经参加了各种交换生社团活动，旅游，上喜欢的课，吃喜爱吃的食物做喜欢做的事情。